她怎么一闭眼一睁眼就回了老宅了？</p>

聂音之环顾四周，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老家了，老家的宅子是旧时候那种高门大宅院，空落许久，宅子里有雇人隔三差五来打扫，看上去摆置都挺干净，但呼吸间，依然掩不住一股陈腐的气息。</p>

“音音，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上有哪里不对劲？”她爸爸凑过来问道。</p>

聂音之翻个白眼，“我的亲爹！你闺女发烧四十度，都快烧死了，你还不准我去医院，你是我亲爹吗？”</p>

她爸没跟她废话，“你再摸摸你自己。”</p>

聂音之抬手试自己额头，捧着脸摸了摸，“不烧了，行吧，我又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扛过来了。”</p>

她爸妈对视一眼，“音音，你还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？”</p>

“我还有点渴。”聂音之接过杯子又灌了几大口水，可不知道为什么，她越喝越渴，那种饥渴已经从不止于她干涩的喉咙，仿佛有一群蚂蚁从她咽喉里一路爬到四肢百骸，渴得她抓心挠肝，她不想喝水，她想喝其他的……</p>

其他腥甜的、温热的、鲜红的液体。</p>

聂音之脑袋又开始发胀，但是她没有在发烧，身体冷得像冰，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，她蓦地侧了下头，有什么随着微风送进她耳中，她似乎听到了从老宅往山下十数公里外的城镇上的吆喝声。</p>

她觉得身体里有一股说不出的膨胀的力量，只要她想，她好像能听到很远很远的声音，感受到很远很远之外的情况，甚至只要她想，她都可以倒拔垂杨柳。</p>

砰——</p>

手里的杯子应声碎成齑粉，聂音之愣愣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，她舔了舔自己嘴里突然冒出的尖锐的虎牙，惊慌地看向她的父母。</p>

聂音之的爸爸抬手按在她肩上，沉沉地按住她，那力道有一股安定人心的作用，“音音，你的血脉觉醒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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